我真的很不想跟你分開，你離開以後我生活大亂......
不能吃、不能睡、感冒了、頭疼了，你知道嗎......
我的左上五號牙。
花蓮回來的隔天，周六中午從微波爐拿出了我媽做的鹹年糕，表面因為水分子散失而略為焦脆是正好吃的狀態，再螢幕前面想著此時有一群人正在草莓園開心的胡鬧著，悲傷的開始了週末的午餐。
『卡』
停止了嚼食的動作，怪了......咬到石頭嗎?怎麼軟軟的年糕會有這種聲音.....再嚼兩下......發現第二小臼齒的牙齦有種隨著咀嚼開合的感覺。再用牙齒確認......喔，糟透了，牙裂了！有如被閃電劈開的阿里山神木般的裂開。把剩下的年糕放回了冰箱就到公館的牙醫報到了。
櫃台小姐再聽完我的狀況說明由於非預約，所以得等很長很長的時間，並從病例中發現我竟然已經四年沒看回到這看牙醫了！上一次到這裡就是為了這個牙的根管治療，沒想到這次回來仍然是為了這個牙。不過當年為我做根管的醫生已經離開了這診所，而這四年此診所除了護士變多外，機器花樣也多了，除了照X光片，還有個直接掃描全部牙齒的機器，掃完直接螢幕可看到，四年進步真不少。
等了約一個多小時，終於換我上坐台，看起來有點野性的髮型與眼神的牙醫生再看了那小小X光片後『看起來......沒用，不看這東西了』，把那小小X光片帥氣的丟給護士，從這幾句簡潔話與乾脆的動作就覺得這醫生是個堅定直接與權威的個性，看來至少溝通很容易。
接著他拿起滑鼠在大腿上(他自己的，請別亂加劇情)點幾下，前面螢幕出現了我全部牙齒的畫面......驚為天人阿，幹！所有縫縫補補的痕跡完完全全顯現，連鼻竇和鼻孔的洞都清清楚楚，雖然這不是重點，但很明顯的有個很不一樣的牙，中間沒有神經的空洞，有著一個如鑽頭的細長柱深入牙齦，原來根管後的牙齒是這樣阿......順著醫生滑鼠的指示，除了看到許多補牙的位置也開始又延著節理面蛀食的跡象，有個牙有一個斷層面順著這中央裂開了，這就是我的左上第二小臼齒。
『唔，縫裡面這麼多食物殘渣......』(抱歉，就裂開後再咬那兩口的年糕造成的)
『有做過根管阿，這做得不錯，很好很好』(醫生您在欣賞梵谷的畫嗎?離開這邊的醫生有這麼讓你讚嘆阿?)
『不過根管後的牙很容易變脆，怎麼沒做牙套呢』(因為當時沒錢嘛，也沒想到這一天)
『裂到牙根了，這個牙不保了，植牙或做假牙吧』
WHAT?前面聽著他冷靜觀察我還沒感覺，聽到植牙都傻了，只是個年糕阿！
此時醫生透露出問答遊戲主持人的堅定眼神，看我停置10秒後再度給提示，
『植牙和假牙的療程與費用不同，你如果現在可決定我們就動作，也可以先幫你把牙補起來，等決定後再做』
醫生開始拿出紙筆用英文寫著療程(拔牙、植牙根推鼻竇、骨頭癒合與上假牙)與價位後，除了嚇傻和看不懂上面英文外，我很快的就做出決定--投資看起來比較像原來牙齒的植牙，畢竟......我還年輕，希望還可以用很久。
每次我存錢存到了差不多可以把相機帶回家的價錢，總是會出現得花掉這筆錢的事情......掰了，我無緣的相機。
聽完我的選擇，醫生轉頭跟護士抱怨今天是個手術日，我已經是他的第五個手術者，簡短的指示所需器具很快的我的拔牙就開始。或許已經抽了神經，不然就是麻醉藥很有效，拔除的過程完全沒有感覺，只感覺醫生很大力的在嘴裡夾扳搖，伴隨著一些撕裂的聲音，在我沒感覺卻雙方又滿頭汗和狀況下就結束了好像應該很激情激動的行為。
完事後醫生拿了個銀盤子說到『你的牙』。我仍不解於為何醫生們每次手術都要像劊子手帶著得意的神情提頭見皇上報告，不過醫生......你好歹把眼鏡還我我才看的到吧。就在模糊的視線中停留了三秒，醫生很俐落的又遞給了後面的護士拿走。接下來讓我躺回去再好像有洞的地方補了他一直提到的骨粉和膠原蛋白，我不懂這東西為何需要一直強調，補全就好啦?不過短短的手術到了櫃台才知道原來這樣就是10萬元總療程中的那一萬元手術，原來骨粉是種很神奇且高貴的東西啊?
回來後以後要花大錢的衝擊還沒退，感冒的問題卻開始加重，不能吃了就已經夠悲慘，沒想到還拉肚子，冰箱那灌1800L的牛奶就這樣送給學弟(鮮奶很貴阿，嗚嗚)。只要感冒每次都會忽冷忽熱和全身痠痛，果然沒意外也出現了，在辦公室的中成為頭號隔離對象，誰知道我的心酸和恐懼，雖然拔牙併發什麼怪狀況也不是新聞，可是連阿虎幫尾牙都沒吃到就過去了我會很傷心的。
以往最快樂的就是在會議的時候可以有便當吃，沒想到一個一小時多的會議只能讓我挖了1/8個小角落入口......這是我已前20秒就做完的事情，難過極了，感覺只有吃藥是正常速度，所以悲慘的又餓又不舒服的衣週就這樣開始。
這樣的狀況到了周二達到最高峰，隔天早上五點竟然做了個夢，夢中在動了手術後吃了藥，醫生說睡醒了牙齒就會長回來了，果然睡醒了牙齒長回來了，想到不用花十萬我竟然開心的笑開了......笑著笑著真的醒了，坐在無聲空洞的房間發現夢一場，嘴角還笑著心中卻忽然湧起一陣悲哀......，頭仍持續著痛著、沒吃又拉的肚子很餓......哀傷的含淚倒回去繼續補完睡眠。
這幾天有幾位朋友和學弟來拜訪，翔耀夫婦在我面前大談牙醫經驗，最後他建議我問問易程，聽說他也是有著很高的牙醫經驗值。不過我還沒來得及去詢問，在檢查傷口的那天，卻在同一家牙醫診所內遇到了易程......恩，看來不用再多問，決定就在這裡完成療程。
拆線那天醫生也很貼心的將他的療程將英文轉成中文，用手寫的方是寫成一張單子，和英文版圖文格式幾乎一樣，我想醫生應該也有著某種程度的精神潔癖。當他在櫃台拿下口罩跟我講解的時候，略長的頭髮與鬍渣感覺就是會去野外採集的生物學家......乎發現醫生跟我認的一位懂植物的小遙長的非常相似，學生物的都會長很像嗎?不過好久也沒遇到小遙了，不知道他新戀情進展如何。
身體已在拆線前日回復了差不多了，暈眩虛弱、拉肚子等症狀也都已慢慢解除，拿起空藥袋走向垃圾桶思索著我將帶著缺一個牙的生活度過這半年，以後吃東西大概速度減慢了四被吧。忽注意到藥袋上寫著消炎藥的功用，下面也註明著附作用......
「副作用：暈眩、噁心、腹瀉、皮膚......」
Shit！這就是我差點被當成H1N1趕出辦公室的原因阿！
該死！這也是讓我失去半灌鮮奶的主因，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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